【排瓜】你眼中的色彩(下)
突然填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清陌 不好意思拖了这么久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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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第二天排骨起了个大早，从储存间里拿出来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画筒。
小心翼翼地打开，把里面的画纸抚平。这厚厚的一沓纸上是各式各样的速写，却无一例外地画着同一个人。
从初中的瓜到大学的瓜，从春天的瓜到冬天的瓜，他用自己的画笔勾勒出那人在自己脑海里的模样，倔强地守护最后的执着。
部分画纸的边缘已经微微泛了黄。他决定不管怎样，这次一定要把这些画送给那人，因为谁知道他们还会不会有下次见面的机会。
下午两点，画室的门被准时敲响。
排骨正进行最后一次深呼吸，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一跳，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建设起来的心理栅栏一瞬间全部坍塌。他有些自暴自弃地开了门。
"嘿，排骨，打扰了!"胖子站在前面跟他打了个招呼一点都没有打扰的歉意，背后被挡住大半的西瓜也冲他点点头。
"……来来来快进来。"
三人在沙发上坐下，胖子开始叽里呱啦地给俩人讲述今天治疗的方式和目的。
但是很可惜，两位听众的注意力都完全不在他讲话的内容上。
西瓜一直在环顾这间小小的画室，眼里满是压不住的好奇。
而排骨……他非常非常，光明正大地，在看瓜。
今天的西瓜穿的很简单，一件卡其色短袖配一条牛仔裤，衬得人帅气又精神。
当然，这也完全显示出，他在国外这么几年，消瘦的体型一点儿也没变。
倒是脸上架着的那副黑框眼镜吸引了排骨的注意。他的眼睛什么时候近视了?
"……咳咳，嗯，所以你们听明白了吗?"胖子结束深情并茂的演讲，目光扫过两位听众，却发现他俩的心思都不在自己身上，一瞬间内心复杂无fuck说。
他就是不该来这儿吃狗粮的!
他故意咳嗽一声，看到他的小病人反应过来满眼歉意地看着他，而自己的好基友……沉迷看瓜无法自拔。
……他就由着他去算了，反正这画室他也比较熟悉，照样能完成今天的任务。
07
"看看这幅，能分别说出颜色吗?"胖子把西瓜拉到画前，认真地问。
"……天是蓝色的，树是绿色的，鸟是黑白相间的，蝉是黑色的，路旁的店铺里卖的冰棒是浅红色的，小摊子上的煎饼是淡黄色的，里面有肉色的火腿和培根……"他对色彩的印象还停留在七年前，看黑白灰看惯了还真有点不适应。
但这画上的地方怎么这么熟悉啊……
"排骨?这是我们学校后门吗?"他刻意压制许久的记忆瞬间被唤醒，如开阀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
他记得后门小摊上牛肉拉面的鲜香，珍珠奶茶的甜腻，烤面筋的美味，炸鸡翅的香脆，更记得身边一直陪着自己吃外卖的人一边抱怨一边温柔替他擦去嘴边的油渣。
"嗯……是的，是咱学校后门。"排骨也没想到胖子带他看的第一幅画是这幅，所以突然被点名时还吓了一跳。
"……那我们回去看看好不好?"
排骨今天第一次对上他的眼睛。里面只有单纯的期待，看不出什么其它的情绪。
"好。从这儿过去要大概半个小时，等我收拾收拾东西咱就走吧。"排骨已经转身进了房间，西瓜这才发现自己的主治医生复杂地看着自己。
emmmm……糟糕了……刚刚全顾着和排骨说话完全忘了他……
"呃……你……"他有些尴尬地开口，却又没想好下文，导致气氛一度更加尴尬。
"……没事儿，你俩去，我还有事儿呢先回去了，你记得回去以后给我来个call讲讲今天的情况，ok?"好在胖子比较机智，早看出西瓜的意思，大手一挥果断溜走，把中国好僚机的精神贯彻到底。
"……okok……"西瓜看着胖子的背影表示非常无奈。
其实他这样一个细心又敏感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俩人蹩脚的演技，只是憋着没说罢了。
08
毕竟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两人到达画里的地方时，天色早已暗淡。夕阳下他们并肩行走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末端重叠在了一起，分不清谁是谁。排骨有些恍惚地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排骨，那个……我有点饿了，我们要不要先去吃点什么?"西瓜早就不想抑制自己的胃口了，没形象就没形象吧，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去后门?"
"对，去后门，吃，外，卖。"
“不是，你确定你还要吃这个？？？”排骨觉得自己这一趟完全是懵逼的，他完全没想过，就西瓜这幅小身板，能从七点半吃到九点，中间基本没停。
要怪就怪母校附近新开了一条小吃街，某瓜看到以后完全迈不开步子，转头瞪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就差把“我！要！去！”写在脸上了。
一路吃过来终于走到了小吃街的末尾，排骨松了口气，掏出湿巾，刚想替他擦拭嘴角，手却一僵，在空中停留片刻还是放下，递给他。
“唔……等我吃完这串鱿鱼哈……”西瓜正与手上的食物作斗争，自然是没看到排骨的小动作。他随手接过湿巾，咽下最后一口鱿鱼，满足地擦擦嘴，“啊——吃饱了吃饱了，排骨你呢？”
“我早就饱了……”反正他已经记不清西瓜今晚到底吃了多少东西，自己反而看着他吃啊吃就莫名其妙得饱了，“倒是你，很厉害啊？你平常都有这么能吃吗怎么还这么瘦？”
“我可是星际网红啊怎么会轻易瘦下去，不过排骨你倒是胖了不少——”西瓜毫不掩饰自己对多年没见的人的吐槽，“都快胖成球了，你大概不是排骨是排球才对，以后叫你球球好了怎么样球球？”
“……”排骨心累到不想回答，转头就走，决定扯开话题，“走吧，去学校看看。”
现在的西瓜就像一个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子，透露着满足的微笑，大概没有人会把这样的他与抑郁症和色盲症联系起来，但排骨跟着胖子混了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患者能把心态调整到这个地步，是经过了多少磨练。
09
现在是晚上九点半，走读生早已回家，寄宿生也还在进行晚自习。他们向门卫说明了来意，得到了爽快的放行。
都说母校是一个你一走她就会改善的地方，但他们的母校显然不是这样。学校基本保留了七年前的风貌，一花一木都显得非常熟悉。
“走吧排骨，我们去教学楼看看。”西瓜环顾四周，被唤醒的记忆让他不由得兴奋起来，率先确定方向迈开步子。
“去教学楼？你疯了？他们还没下课啊。”排骨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却还是跟上了他的脚步。
“你傻啊？去那栋呗，你看那边教室都没开灯，肯定没人啊。”西瓜向着左前方的一栋教学楼走去，推测道，“只有教室没灯，走廊倒是很明亮。一楼二楼可能是高三的教室，他们早走了所以没人我们可以进去。”
一层楼有三间教室，排骨看着西瓜推开中间教室的门，一种熟悉感涌上心头。
随着“啪”的一声响，教室瞬间明亮。已经一两个星期无人问津的教室弥漫着浅浅的灰尘，西瓜开完电灯又去把窗户打开透气。做完这些，他数着桌子，走到第五列第二排的座位处，也不管脏不脏就直接拉开椅子坐下。
他对着站在门口处一脸懵逼的排骨，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还记得吗排骨，我们是这样初遇的。”
10
初一开学那天他迟到了，流着汗喘着气一路跑到教室门口却在看到里面满满的人后不敢进去。他躲在窗口，踮起脚尖，挨个打量他的新同学，却没有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初一其实和小学只隔了一个暑假，他也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没有完全摆脱稚嫩。独自一人站在走廊上的孤独和担忧让他的眼泪盈满眼眶。听着里面热热闹闹的讲话声，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像是上帝听到了他内心诚恳的请求，他的目光霎得对上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那是一个个头较小的小男孩儿，坐在教室正中间的位置，看到窗户外的他明显愣了一下，继而张开小嘴，卖力地向他做着嘴型。
“你——怎——么——不——进——来”
“我——不——敢”
“别——磨——叽——快——来”
“……”排骨看着这孩子微皱的眉头和比他还要紧张的脸色就有点想笑，不知不觉早已忘记了害羞和恐惧。他朝他点点头，深呼吸，来到教室门口，敲了敲门。
“报告！”清脆的声音吸引了全教室的注意。所有人把视线移向他，他眼中却只有那个小孩儿盯着他，毫不吝啬地绽放出大大的微笑。
11
“你那时候真的傻到爆炸了，都迟到了还在外头磨磨唧唧不进来，看得我都快急死了！”
熟悉的声音将排骨拉回现实。七年前的那个小孩儿早已长大，眉宇间却还有当年的轮廓。他们坐在同样的位置，带着同样温暖的笑容，看着自己。
似乎什么都没有变，但又像什么都变了。
“……走吧，接下来去哪儿？”
“去……你跟着我就知道了！”
出了教学楼右拐是一片小树林，中间有个小池塘。蝉和青蛙趁着盛夏的夜晚在这儿拼命叫喊，发泄自己的热情。
西瓜走到池塘边上的小亭子里坐下，偏头对排骨说：“你要是连这儿都不记得了，我就立马掉头回去，绝对说到做到我跟你讲。”语气认真却可以听得出深处隐藏的期待和紧张，排骨笑了笑，回道：
“那怎么可能不记得，你在这儿说，你喜欢我，要嫁给我。”
“去你喵的明明是你表的白！你还说为了我你愿意一直在下面！”西瓜被他逗笑了，有些气不过，“结果呢？我哪一次不是在下面？你你你你还在这儿把我的初吻夺走了！我宝贵的初吻！你赔！”
“噗，好啊，我赔，怎么赔？这样可以吗？”他一把捞过炸毛的某人，贴上他冰凉的唇。
12
七年来的第一次接吻让两人都有点吃不消。他们放开彼此，费力地喘气，虽没有说话，却能读出对方眼底的雀跃和一脸傻笑的自己。
别人都是七年之痒，他们反而是七年相思最后重返热恋，怎么样，厉不厉害？
“排骨……你大概不知道，我今天跟你走过的每一处地方，都是彩色的。”他趴着恋人肩上喃喃道，“西瓜需要一个人为他今后的黑白世界抹上绚丽的色彩，你愿意帮他吗？”
“……行，我帮你找到那个人。”排骨在他耳边笑着承诺，又在他再次炸毛前把他从肩上拉开，紧贴额头，认真与他对视，“不过在那之前，排骨需要一个人陪他走过这一生，请问西瓜你愿意成为这个人吗？”
“噗，我愿意\\\”
END
小剧场01
“不是，你俩是不是忘了我？西瓜你的抑郁和色盲难道治好了？”
“现在还没有，不过我找到我的药了所以不需要你了哟谢谢胖子你的关心嘿嘿嘿～”
小剧场02
“排骨，就因为跟你表个白，我在这儿被咬了好多包，怎么办。”
“……被咬了几个？”
“左腿一个右腿四个。”
“嘿巧了，我左腿一个右腿三个，西瓜啊你看，这大概是母校在祝我们——”
“我不管！你比我少一个！不公平！你走！再见！”
“……你听我把话讲完成吗？”
小剧场03
“小妹妹～～我坐船头～～哥哥你在岸上走～～”
“喂？排骨你出差回来了没有！快把西瓜领回去我受不了了！！！他严重打乱了我这诊所的和平环境！！！”
“……哔——”
“喂瓜瓜，你把免提打开，我们唱那个……”
“娘子！”
“a ha～～”
“……你俩今天吃错药了吧会唱女声了不起啊夭寿啦虐狗啦——”
哈哈哈哈我有病！
大声说爱我！(不存在的
